这回是真挂了彩。 只见他被人按在牛车轱辘边上,脸上横七竖八好几道血檩子,正滋滋往外渗血,脑门儿上还开了个不大不小的口子,血糊了半拉脸,混着汗水和泥灰,造得跟个花脸猫似的。 他那身新做的蓝布褂子被扯成了烂布条,露出里头洗得发白的汗褟儿。 几个膘肥体壮的老娘们儿正围着他,唾沫星子跟下雨似的往他脸上喷: “偷?谁偷了?你哪只狗眼看见俺们拿你破菜了!” “就是!这黑市儿是你家开的啊?牛车停这儿挡道还有理了?” “瞅你那埋汰样儿,浑身一股子蘑菇味儿,指不定菜都馊了,白给都不要!” 旁边还杵着三四个抄着扁担、铁锹把儿的汉子,眼神不善地盯着二埋汰,显然跟那几个老娘们儿是一伙儿的。 二埋汰气得脸红脖子粗,一只手死死护着牛车上盖着破麻袋的筐,另一只手徒劳地挡着脸,嘴里还倔着:“放屁!俺筐里少了一扎蕨菜两把刺...